可以入佛而不能入魔


 


隆興府兜率從悅禪師


 


 


贛城人。族熊氏。兒時多病。父母許為僧即愈。悔而又病。迺依郡西普圓院德嵩。年十五下髮。十六進具。學止觀於賢法師。


賢曰:子法船也。吾學不足以成。子當學善財遍參知識。由是多歷法社。


後抵洞山。一日入室。於爭鋒之際。倏然領悟。[得個下手處]


後游湖湘。學者歸之。俄領徒至鹿苑。有[清素首座者]。年逾八旬。晦藏絕交往。師食蜜漬荔子次。素偶過門。[悅師食蜜漬荔,巧逢清素首座從門前過。]


悅師謂曰:此老兒鄉果也。可同餉。[品嘗意]


素曰:自先師亡後。不食此久矣。


悅師曰:先師為誰。


素曰:慈明。


師聞駭然。遂饋以餘果。而日親之。


素忽問:子所見何人。


悅師曰::洞山文和尚。


又問:文所見何人。


悅師曰:黃龍老南。


素曰:南匾頭見先師不久。後來法道大振如此。


師益疑。即持香展拜。


素避席曰:吾雖侍先師十有三年。以福鮮不許為人。


月餘。師固請。


素曰:以子勤渠。致我違先師記。子平生知解試以語我。師具通所見。


素曰:可以入佛而不能入魔。


悅師曰:何謂入魔?


素曰。豈不見古人道。末後一句。始到牢關


累月。始蒙印可。[又過月餘日始蒙印可][ 這是學禪的命根,很多學人死在見知。切忌]


素戒之曰:文所示子者。皆正知正見。吾雖為子點破。使子受用自在。恐子離文太早。不能盡其道。他日切勿嗣吾。


師首眾棲賢。洪帥待制熊公伯通以兜率力挽。開法而禪侶雲集。 


上堂曰:


常居物外度清時。牛上橫將竹笛吹。一曲自幽山自綠。此情不與白雲知。慶快諸禪德。翻思范蠡。謾泛滄波。因念陳搏。空眠大華。何曾夢見。浪得高名。實未神游。閑漂野跡。既然如此。具眼衲僧莫道龍安非他是己好。 



上堂。拈一放一。何得何失。前三後三。誰聖誰凡。因思黃龍昔到慈明處。吞盡玄微眉卓豎。是何人。是何人。軟時歡喜硬時嗔。咄。 


一日。漕使無盡居士張公商英。按部過分寧。請五院長老就雲巖說法。師最後登座。橫拄杖曰。適來諸善知識橫拈豎放。直立斜拋。換步移身。藏頭露角。既於學士面前。各納敗闕。未免喫兜率手中痛棒。到這裏。不由甘與不甘。何故。見事不平爭忍得。衲僧正令自當行。卓拄杖。下座。 



上堂。無法亦無心。無心復何捨。要真盡屬真。要假全歸假。平地上行船。虛空裏走馬。九年面壁人。有口還如啞。參。 



上堂。兜率雖無定度。不踏聖賢舊路。有時捩轉雙睛。幾箇眉毛卓豎。咄。 



上堂。夜夜抱佛眠。朝朝還共起。起坐鎮相隨。語默同居止。欲識佛去處。只這語聲是。諸禪客。大小大傅大士。只會抱橋柱澡洗。把纜放船。印板上打將來。模子裏脫將去。豈知道本色衲僧。塞除佛祖窟。打破玄妙門。跳出斷常坑。不依清淨界。都無一物。獨奮雙拳。海上橫行。建家立國。有一般漢。也要向百尺竿頭凝然端坐。泊乎翻身之際。捨命不得。豈不見雲門大師道。知是般事。拈放一邊。直須擺動精神。著些筋骨。向混沌未剖已前薦得。猶是鈍漢。那堪更於他人舌頭上咂啖淡味。終無了日。諸禪客。要會麼。剔起眉毛有甚難。分明不見一毫端。風吹碧落浮雲盡。月上青山玉一團。喝一喝。下座。



智圓曰:幸好、兜率 為我等證明。否則又有多少漢死在這句[夜夜抱佛眠] ,有某禪客頌此偈大悅曰會了,竟不知[死水不藏龍],若不大死一番,焉能起用,所謂大死大活。



僧問:提兵統將。須憑帝主虎符。領眾匡徒。密佩祖師心印。如何是祖師心印。曰:滿口道不得。


云:只這箇。別更有。


曰:莫將支遁鶴。喚作右軍鵝。 


問:如何是兜率境。


曰:一水挪藍色。千峰削玉青。


云:如何是境中人。


曰:七凹八凸無人見。百手千頭只自知。 


室中設三關語以驗學者。


其一曰。撥草瞻風。只圖見性。即今上人性在甚麼處。其二曰。識得自性。方脫生死。眼光落地時作麼生脫。


其三曰。脫得生死。便知去處。四大分離時,向甚麼處去。


六年十一月三日浴訖。集眾坐定。囑累已。說偈曰:


四十有八。聖凡盡殺。不是英雄。龍安路滑。奄然而化。其徒遵師遺誡。欲火葬。捐骨江中。得法弟子無盡居士張公遣使持祭。且曰。老師於祖宗門下有大道力。不可使來者無所起敬。俾塔於龍安之乳峰。臘三十有三。大觀中。 諡曰真寂。  



智圓曰:


入佛入魔不自知,只向街頭說丹墀。若能不起凡聖見,說燈是火也是魔。


這公案己閱久矣,恐人誤解而擱置。今雖舉出,但望諸禪客用心體悟是幸,公案是語言文字不是禪,禪在O間。


 


引用自:釋智圓法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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